:“我可以带家臣、府库过去?”

“当然,”萧君泽随意道,“不带的话,那就当普通人,我也不苛刻,每人可以带一个园子,但得脱离宗籍,你应该清楚,这是保住你们兄弟性命的最大退让了。”

萧宝夤当然也明白这一点,他小声道:“你虽是明君,却一点也不像个皇帝。”

这三年来,他也是看着萧君泽将治下变得富庶繁华,江南安宁,世家大族无不念陛下的好,甚至还将许多大事都放权给左右仆射谢澜和萧衍,每日做的事情,不是听琴谱乐就是沉迷器械,一点都没有担心权臣夺位的心思。

“这皇帝本来就是随便当当,有那个样子便行了,还为它怎样?”萧君泽提起这事就想笑,“要是像萧衍那样的五更就起床,我怕是长不高啊。”

萧宝夤忍不住道:“这高低长短,不是您说了算么,听说你让青蚨大长秋加高十寸牍尺,以明身长,难道传言不虚……”

他的话骤然顿住,因为对面的皇帝陛下缓缓撤下了唇角的笑意,看他的目光十分平静,平静地让他本能地感觉到窒息,像是被凶兽盯住了喉咙。

那一瞬间,求生欲超过了一切,他几乎是立刻下拜:“陛下恕罪,臣一时不察,胡乱听了市井传言,请您莫要放在心上!”

萧君泽只是放下茶水,冷淡道:“传言,什么传言,说给我听听。”

萧宝夤心中大悔,不得以,把如今街巷爱传的传言讲了一遍。

最开始只是陛下的尺子有问题,似乎史官对记录身长这事问了大长秋青蚨,不知怎么这事就传了出去。

什么“旧尺短、新尺长”形容新不如旧,什么“天高三寸”形容陛下锱铢必较,什么“旧尺情深”形容主仆关系……

毕竟流言嘛,一个出来,就会像着大家喜欢听的方向编,陛下继位以来,轻徭薄赋,休养生息,也不怎么征发劳役,还用国库的钱修缮扬州的运河,天下子民对这样的皇帝都十分喜欢,自然,自然就……

萧君泽冷笑:“你们可真是太有空闲了!既然如此,就早点去交州,明日便走!另外,到交州后,立稳了脚跟,你可以向南攻略,所得之土,都是你那南海国的。”

萧宝夤是萧鸾子嗣里比较拿得出手的,如今交州的离心势力越发重,放个宗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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